墨子和关尹子“师战蚁,置兵”*事比喻有同有异,“师战蚁,置兵”侧重战前的训练和次序观念的培育:“蚁附”是战争中勇往直前的进攻方式,重在描写兵士密集进攻的态势。相同之处则在于蚂蚁的确给了*事家相应的启发,并被积极地运用在战争实践中。可见,蚂蚁在中国古代战争史上是有其正面意义的。
“蚁附”的意义发生改变是在汉代,人们将其用来形容众多的追随者。王充两次提到“蚁附”,意义却不一样,其一为赞赏,其二却是心酸。他在《定贤篇》中说:“以人众所归附,宾客云合者为贤乎?则夫人众所附归者,或亦广交多徒之人也,众爱而称之,则蚁附而归之矣。”而他的《白纪篇》中则说:“俗性贪进忽退,收成弃败。充升撂在位之时,众人蚁附:废退穷居,旧故叛去。”从中可见俗人知“寡恩”,实际,这时候的“蚁附”已经从褒赞趋于贬斥之意了。
后来马超在《立汉中王上表汉帝》中说:“自操破于汉中,海内英雄,望风蚁附,而爵号不显,九锡未力日,非所以镇卫社覆,光昭万世也。”这时期的“蚁附”基本已经脱离了最初的战术之意,成为了象征附和、跟随的代名词。
三国时期的“蚁附”尽管有了新的内涵,但依然可以用来描述作战方式,其涵义则放大到可褒可贬的范围。陈寿在《三国志·魏书》载钟会、姜维战事:“斯须,门外倚梯登城,或烧城屋,蚁附乱进,矢下如雨,牙门、郡守各缘屋出,与其卒兵相得。”表示的就是贬义,蔑称敌*的“蚁附”状态。而在《三国志·吴书》中,载孙坚作战之勇猛时,则曰:“坚身当一面,登城先入,众乃蚁附,遂大破之。”这里的“蚁附”是明显的褒赞之意。
从蚂蚁之“小”而衍生出的“自谦”之意始于汉代。《后汉书》载:“使者曰:大王忠孝慈仁,敬贤乐士。臣虽搂蚁,敢不以实?’”班固上书东平王苍时曰:“固幸得生于清明之世,豫在视昕之末,私以接蚁,窃观国*,诚美将*拥千载之任,摄先圣之踪,体弘慧之姿,据高明之势川文中说的“蟆蚁”谓细微也,就是班固的自谦之语。
《后汉书》载*香之事,他自言:“愿乞余恩,留备冗官,赐以督责小职,任之宫台烦事,以毕臣香搂蚁小志,诚膜目至愿,土灰极荣。”此外,还有班昭对太后的恳请之词:“自知言不足采,以示虫蚁之赤心。川均借蚁之微小,表达了自谦之意。汉代借蚁自谦的说法,一直延用到晋代。《晋书》载:“皇帝嘉命,使者某重宣中诏,令月吉辰,各礼以迎。上公宗卿兼至,副介近臣百两。臣搂蚁之族,猥承大礼,忧惧战悸。钦承旧章,肃奉典制。”文中的“蟆蚁之族”是对自身为人臣子的称谓,与皇帝的高大形象形成鲜明对照,突出了皇家威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