蟒蚂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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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4/15 17:4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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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是我被确认为癌症的第一个年头,我在北京。

去年八月份,公司里组织了体检,我正在公司里上班,突然上司让我去办公室一趟。我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,急忙赶过去,因为确实手里有一项工程上面一直在催,但是因为设备的问题没法进行。

我去到上司的办公室之后,他正在拿着我的报告单发呆,看见我来了,示意让我坐到一边。

上司姓刘,我一般叫他老大,他四十多岁,脑袋有点秃,但是人没什么架子,我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,也不跟他客气什么,坐在沙发上。

他脸色凝重,也不笑,把体检报告递给我,然后看着我,我这边也着急工作,跟他说有什么事就说,我这边还有工作,刘老大说你今天先不用工作。

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,接过体检报告,我的体检报告也不多,就几页纸,可是没一张纸上都写了很多我看不懂的数字。我就翻到了最后一篇,看到那个上面什么乱七八糟的批语直接略过,看到了最后一行。

我的一项指标十分异常,医院看一下,确定一下,因为这是普通的体检,只能看一些指标,不能确认病症,可是我的指标确实有一些问题。我想也许那个时候,刘老大就预感到了什么,不然他是不可能让我那一天停下工作去检查的。

刘老大让我去当医院去做检查,而且很严肃地跟我说一定要去。我看到他的表情也对自己产生了一点怀疑,本来我生活作息就比较乱,出现点什么事我也能接受,不过我的事业正在上升期,就算是病了,也不能轻易放下,成人世界就是这样,拿到手的,才是自己的。

但是不可能吧。

我坐在车里,闭上眼睛,医生的眼神在我的脑子里来回地转动,在灾难来临之前,每个人似乎都有一种侥幸心理,总觉得这次的苦难我能躲过去,或者说跟我没关系,这样好像就能把自己置至事外了。

我在接下来的三天里,脑子总是不知不觉地出现那个医生看我的眼神,刘老大问我什么结果,我说还没出来,他说结果出来要通知他一声,我说好,他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
医院,我是个很喜欢百度的人,有什么事也是第一先去查,可我这一次却不敢了。我拿着化验单找到那个医生,医生看着我的单子,语气也变得平缓了,问我以前有什么病症,这次有没有人跟着来。

我说没有,就我自己,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吧,医生告诉了我的病症,是肿瘤,还不知道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,我很蒙,当场就蒙在那儿了。其实来之前,我想过我有可能得什么病,也许是脾,我脾很不好;也许是我的大脑,我的大脑需要休息,需要一个好习惯,但是肿瘤这个东西跟我不沾边的啊,我怎么会得肿瘤呢?

我说,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吗?我身体还好好的,一点问题都没有,我来这里之前还在工作,上一个星期我还在加班,我怎么会得肿瘤了呢?

医生说,就目前的情况来看,你很有可能长了肿瘤,我们需要你做进一步的检查,来判断这个肿瘤究竟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。

我扭头就走,医院就是个傻逼,肯定是在圈我的钱,还吓唬我得了肿瘤,让我做更贵的检查,这不是骗钱是什么?

我拿着检查单气冲冲地下楼,医生叫了我两声,我也没有回应,我一路走到停车场,上了车然后打开火,松了一口气。

我重新打开检查单看了看,里面的东西我都看不懂,医院,医院很有名,医院。我在那里买了个号,做了更详细的检查,就像我第一次检查的时候那样,讲自己的病史,然后进行一系列的化验,医院查出的内容还要多两项,各种数据更加详细,可是这个事实似乎更加坐实了。

没办法啊,我病了。

医院的长椅上,来来往往的病人很多,有输液的,坐轮椅的,头上蒙着白布的,他们的身边或多或少都有人陪,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特别孤独。我很想给家里打个电话说,妈,我生病了,你能过来看看我吗?

可是我不敢,医院的长椅上仰着头哭,眼泪哗哗地流。

这件事瞒不住的。

其实,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,以前的电视剧里总会出现一个情节,说什么病人得了绝症,旁边的人瞒着他,然后后面再怎么发展什么的,其实在现实的生活里根本没办法瞒住的。

医院里坐了很久,然后开车回到家里。在家里我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,是朋友介绍的,大概半年就领证结婚了,婚后的生活也很融洽。我一直觉得她是上天送给我的一份礼物,可我可以用什么不残忍的方法告诉她这个事情呢?

在饭桌上我们谈了很多事,回忆了这些年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。有吵架的时候,我记得有一次吵架吵得特别凶,气得我把她联系方式全部拉黑,一个人喝醉了跑到她爸妈那里哭,说她欺负我,谁知道她倒跟没事人一样在家里吃火锅,这下被我撞个正着。

我顿时更生气了,但是当着老人的面又不好摆谱,气得我坐在地上哇哇哭,说到这一段的时候,妻子也笑了,说没见过我这么幼稚的人。

我也说是啊,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了,就觉得自己被骗了,委屈得很。我们谈了一会,我跟她说,姚敏,我告诉你个事,你不要太激动。

什么事啊?

可能她还以为我有什么开心的事要跟她分享吧,比如升职加薪,或者说一场外出旅游什么的,我很早之间就答应她要带她出去旅游,可是一直没时间。

我病了。

我拿出诊断书:很严重的病。

后来很多时候我都在想,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?把一个结果赤裸裸的摆在她的面前,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。

妻子的应激反应明显比我剧烈得多,她一直问我是不是真的,医院,靠不靠谱,要不明天再去看看,折腾了几个小时她才停下来,最后她看着我说:你才三十岁啊,你这样,我该怎么办啊?

怎么办啊?

我坐在她的身边喃喃道:我又该怎么办?

那一夜,我们都没有睡觉,她拿着诊断书查了一个晚上,打电话问了很人,想搞清楚那里面的数字背后的意义。

第二天,我被她拉着跑遍了医院,手里拿着很多的化验单。每一张化验单就像是把我钉在死刑架上的一根钉子,我能看到这根钉子从医生的手里一点一点生出来,然后一寸寸地往我的身上扎。

这样的生活我过了三四天,每医院里,看着医生同一种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,跟医生不停地诉说我的病史。我知道她在期待什么,她在期待着,医院都错了呢,其实我不是肿瘤,而是别的呢,症状跟肿瘤一样,却不是肿瘤呢?

我最后拉住了她的手,我说:姚敏,不要再找了,我确实病了,我承认这个事实,你也必须要承认。

她拉我的手,听到这句话,突然泣不成声,我想这个事情真的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,无论是我,还是她。

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一种感觉,你身边爱你的人,往往得到你什么消息的时候,会比你本人激动得多。如果是个好事,他们会激动得好几宿睡不着觉,如果是个坏消息,他们会叹气到明年,而你顶多是睡一觉就过去了。

她终于也认下了这个事实,我想这个事情没什么好纠结的,我和她回到家,我们一起吃了晚饭,她什么都不让我做,其实我想说,我只是病了——而已。

她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柔和,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做,工作那边也直接替我做了决定。刘老大也表示理解,可我不理解,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简直五雷轰顶,她至少砍断了这个家庭一大半的经济来源。

我跟她说:姚敏,你疯了吗,你这样做为什么不跟我提前商量下?!

她看着我: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不允许你工作了。

谁说的,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吗?!

她沉默不说话。

可是,你这样又能撑多久呢?

她不想我外出,甚至规划好了我每天的作息表,因为我这个病需要有一个早睡早起的身体,她便九点就安排我睡觉,在我的身边讲故事;我每天需要大把大把地吃药,她就像是哄小孩一样地喂我吃药。

我知道她在小心翼翼地守护着我,守护着这份感情。

一个月一次的化疗,每天一大把的药片,都在不停地摧毁我的身体,并发症随之而来,疼痛就像是锥子一样在我的骨头里作祟,我再也睡不着觉了,没办法睡觉了。

其实身体上的病痛,我真的可以接受,实在不行,医院里打一针吗啡,但是接下来的事情,才是最棘手的。

我没想好怎么跟家里说这件事。

正如我上面所说的,在乎你的人会把你的状态放大十倍,我和姚敏逐渐接受了我们现在的状态,可是我的父母呢,他们要怎么接受呢?

我跟姚敏讨论过很多种方式,她觉得这件事情最好还是说一下,而且,在我的嘴里知道,也总比别人的嘴里知道得多。

那方式的选择就十分重要了,我和姚敏挑了一个日子,赶往了我的父母所在的地方,开了一大概四个小时的车才到。一到家,我妈就在村口等我,我和姚敏跟她一起往回走。

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,只知道儿子和儿媳要来,很高兴,在家里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饭菜,在路上还不停地跟同村的人打招呼。我想我应该一直是她的骄傲,村里的唯一的一个大学生,在城市有个体面工作,而且混得还不错,大家都知道。

以往我都是半年回来一次,这次突然这么突兀地回来,让她很惊讶,但更多的是欣喜。我们吃过饭之后,我和姚敏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,接下来要说正事了。

真实的情况往往比预想中的更残酷,当我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,母亲明显的一愣。肿瘤,癌症,这些词语她并不陌生,她这个年纪,很多的人都有,甚至很多的人也因此而去世,可是这么年轻的我突然和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,她有点接受不了。

母亲当场昏死过去,我医院,在医院外父亲不停地叹气。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,他在外面跟我说,这件事应该提前告诉他的。

我不想把告诉母亲这件事的机会让给别人,可又一想,这么做确实有诸多不妥,很多事没有考虑周全,可是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,对不起,这应该是可以体谅的吧。

母亲醒过来之后,医生说不能受刺激,于是姚敏就过去陪她,她们都是女生沟通起来应该比较容易,我和父亲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
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现的?

一个星期前。

去医院看了吗?

嗯,在做化疗。

这种病好治吗,医生怎么说?

医生也说不准,不过得做个手术,不知道怎么样。

嗯。

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,我爸低着头,双手交叉,转头看看我:你今年多大了?

哦,哦。

他哦了两声,又扭头:挺好的。

我不知道他这个挺好的是什么意思,不过这个时候姚敏已经扶着我妈走出来了,果然,在这个时候能和女人交流的只有女人了。

母亲看起来很疲惫,是特别疲惫的那种疲惫。

我家里姐妹三个,上面有两个姐姐,我记得有一年,家里过得特别苦,我要上学,但家里只有四袋粮食,我在着着火的炉子前面跟她要钱。她不说话,闷闷的把炉子使劲往下一戳,煤灰顿时里面翻腾出来,混合着大量的灰尘一下冲到她的脸上,红色的火光映射在她的眼睛里,刺痛又红亮,看起来满是生活的疲惫。

她低着头专心弄那个炉子,头也不抬地说:知道了,我去给老师,你拿着这么多钱不安全,先去上学吧。然后我就真的信了,去了学校,才知道我妈根本没给老师,老师笑着跟我说你提前放学了。

我当时还傻呼呼开心得不行,走到学校门口跟老师拜拜,我很兴奋地背着书包往回走,可是离开学校的大门越远我就感觉越不对劲,我一回头,老师把大门关上了。

我哭着跑回了家,晚上吃饭的时候,我把这件事告诉她,我说我今天提前放学了,但是家里没有人,我在门口等了好久,天都黑了,你才回来,你去哪儿了。

妈妈说:我去银行取钱了。

第三天,母亲跟我一起去了学校,补交上了学费,我继续上学。很久之后,当我重新想起这件事的时候,我突然理解了那天晚上她为什么那么晚回家,大概是去银行的路不太好走吧。

就是在那种生活下,母亲的疲惫也没有刚才我看到的疲惫来得绝望,我想那个时候也许是幸福的,即使是在那样的生活重压之下,我们每个人仍然像是缝隙中的蚂蚁。虽然很压抑,焦躁,甚至说是难以为继,但日子总归是好的,是光亮的,明媚的。

她慢慢地走过来,我急忙站起来,有点不敢看她,就像是小时候做错事情一样,手心微微出汗。

记得,把饭做好啊。

记得,好好照顾自己啊。

我的眼泪一下涌出来,鼻子酸酸的,所有复杂的感情都在胸口酿成了一坛子醋,顺着胸腔进了鼻子,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,该说什么,我叫了她一声。

妈。

母亲听到我的声音,没有应答,气氛突然凝固成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玻璃,压抑感前所未有。我不知道这种压抑感来自什么地方,只觉得一瞬间,好像有什么东西,在我的心里,轰然崩塌。

妈。

我又叫了她一声。

母亲慢慢地伸出手,看着我:儿啊,回来啦。

我点点头。

母亲说:好,咱们回家。

我说:好。

我跟在母亲后面,姚敏站在我的旁边,父亲在后面跟着,我们一家四口,慢慢离开这个地方,母亲仰起头就像是一个开辟战场的将*,父亲站在我们身后,沉默不语,就像是沉默的行*。

而我和姚敏,不过是两个闯祸的孩子。

我们回到家,开车回来比较方便,剩下的菜还有很多,也没有买新的菜,就热了热。在吃饭期间,父亲问了我的病情的一些事,都被母亲粗暴地打断了,但是我看母亲手机的时候,在她的百度搜索一栏,发现了很多的我病情的关键词。

母亲这个人就是很藏着掖着的那种,嘴上说不吉利啥的,自己就偷偷看那种网上写手写的文章,也没什么科学性,就是那种博眼球的。吃大蒜可以防癌治癌,就去菜市场买了一大挂蒜,听说早睡早起,生活有规律,会对我好,就要求我早上起来跟她遛弯。

我这早上起不来的人哪受得了,前几天基本上是起不来,但后来在她的一直坚持下,我也只能服从,后来慢慢居然也习惯了。但是她也有做得不好的时候,比如她以前不信教的,也不知道听谁说的,在家里贴了一个十字架。然后又不知道听谁说的,说另一个教专门治癌症,就又去另一个教拜,拿回了一幅画,为了防止这两个教派打架,就把它们安排在了两个屋子。

我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她起来念经,还逼着我念,说谁对我好,你就信谁,我不干,毕竟是三十年的唯物主义,也不信什么牛*邪神。

过了几天之后,我在家里做了顿饭,把我两个姐姐叫过来吃饭,吃过饭之后,我告诉了她们我的情况。对了,我还有三个小外甥女,以前我回家时候,总是围在我身边让我带他们看小猪佩奇,这次我跟她们说:对不起啦,这次舅舅没办法陪你看小猪佩奇了,但是舅舅给你们带了礼物。

我二姐是个很泼辣的人,对,就是很泼辣的人,因为我二姐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嘛。小时候我要受欺负,都是我二姐带着我跟别人打架,一个小女生跟别人打架,打的脸上红印子一道一道的,那个时候,老师都叫她小泼妮。

后来我二姐不上学了,在工作上也风风火火的,现在也是个柜台的小组长,平时吵架啥的也凶得很,可是这次她却凶不起来了。

她不停地咒骂,也不知道骂谁,然后一直擦眼泪,小外甥女过去问她:妈妈,妈妈,你哭什么啊?

二姐不说话,小外甥女似乎还想问,被父亲抱走了。

相反,大姐就安静得多了,她听到之后,也是沉默了很久,最后一个人躲到卫生间去了。

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沉闷,孩子跟父亲在那边玩,母亲敲了敲桌子,跟二姐说:你去跟着姚敏把桌子收拾了,别让姚敏自己一个人收拾。

和我一开始预想的一样,这种事情一开始的时候大家的情绪都接受不了,但是后来,无论是我的精神状态,还有一些时间上的因素吧,大家都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。我想可能不光是这件事,也许什么事情都一样,大家只是需要一个时间,来适应这件事。

姐姐给姐夫打了电话,很快晚上他们也过来了,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默契,谁也没有提这件事,大家就像是往常的家庭聚餐一样,愉快地吃。我想是母亲嘱咐他们不要提这件事了,不要给我增加负担,我的精神状态不错,这也许是我给他们的最后安慰了。

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之后,我带来的药吃得差不多了,再加上化疗的日子也要到了,我准备回到北京。母亲要跟我一起回去,父亲也想去,但是母亲不让,家里还有很事情没有做,母亲要让父亲留下来处理事情。

临走之前,父亲在家里包了饺子,因为在我们那有个谚语叫上马饺子下马面,说的是如果家里有人出远门,就包一顿饺子,祝福他旅途顺利,身体安康。

母亲也跟他们聊天,我们大包小包地走,有个人说:她婶子,去城里养老啊。

母亲笑着点头:是啊,这不是来接我了嘛。

去城里享福喽,留老头自己在家里看家吧。

哈哈哈。

大家都笑,父亲脸上挂不住,闷头在后面走。

我们慢慢走到车前,把东西赛到后备箱,我坐到驾驶位,打着车,摇下车窗跟父亲说:好了,回去吧,我们到了给你打电话。

父亲摆摆手,让我先走,母亲在后面说:行了,咱先走吧,让老头子自己回家,这离家近,他回得去。

我也没有异议,就开动了车子,看着后视镜里面的人慢慢地缩小,他就站在原地目送我,挥的手一直没有放下。

我突然想起来,前些日子我在家跟他喝酒,他跟我说:儿啊,咱爷俩从小关系就不好,你怕我我知道,我经常揍你,我知道是我不对,你爸在这里跟你说一句对不起,你别在意啊。

他喝了一杯酒,就像是出去应酬时候那样,正正经经地喝了半杯。

我一愣:爸,你这是干啥不都过去了么,现在我也不过得挺好的么,再说以前是淘气不是,揍也是应该的。

我也喝了一点。

他说:话是这么说,我也不该动手,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,我不知道你这病怎么样,但是咱爷俩儿在一块待着,挺好的,不管咋样,这一辈子我都挺知足的。你知道你爹我为啥文化,也没什么本事,唯一一件自豪的事,就是有你这么个大学生。

嗯。

我想我应该能挺到他过来的。

我回到了北京,三个多小时的高速让我有些疲惫,最后还是姚敏帮我开到了家里,我家住在十三楼,搬着东西回来之后,我们就去休息了。

母亲到了这里之后,我和姚敏的日子明显好过起来,姚敏白天去工作,母亲便负担起照顾我的重任,其实也就是每天盯着我吃药而已,然后给我做个饭。我也没有事情,每天做一点训练,有的时候去单位转一圈,我手下的项目已经转交给刘老大了,他看到我很高兴,我也会帮他做一点事,他按小时付给我薪水。

我把钱存到支付宝里,有时候会让姚敏记住我的支付宝号,还有我的一些其他的账号,比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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