蟒蚂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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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2/11/12 19:5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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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朝正月初一,一举上上大吉

原来正月初一没有肉吃,就像我原本不吃牛羊肉,受不了那种膻味,别人吃了,也避之远矣,君子远包厨未免有点虚伪,不杀不吃却很难做到。后来老姑拎了一篮香肠咸肉,挂在蜂窝煤炉上面的屋脊房梁上,既是熏烤,也是防着硕鼠,美味不可多得,更是人情,老姑却是母亲娴熟的同事而已,一直以来对我们很好。

有时候说毛姆是这个世界上最世故的小说家,倒也不错,过年也是测试人情冷暖的最佳时机,我曾经向往财务自由的日子,但是发觉毛姆最向往那些抛弃世界的人,过春节我是不喜欢的,除了心灵和肉体来回奔波之外,基本乏善可陈,这也和我在有一年春节期间的经历有关,小说家总是想方设法驾驭阅读者的眼球,其实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,或者我们对发生过与自己有关的那些细节一无所知。

张爱玲《半生缘》的男主沈世钧对过年“没有多少好感”,连带着张爱玲笔下的孤独好像都属于她自己的,和阅读者没有多少干系。其实,压岁钱还是几毛几元的时候,还是有所期待的,我在家里收到的春节红包一律要被母亲没收,虽然很少,还是有的,言之凿凿的补贴家用,瞧着母亲欣欣然的样子,没有钱真得是万万不能。

那篮子香肠咸肉使我首次对猪肉有了刻骨铭心的认识,原来吃肉的感觉真妙,猪肉可以变着花样满足人的味蕾,享受它的人却要用钱置换这些东西。甚至有时我在小松左京那里得到的暗示,和这些美妙的猪肉竟能相提并论,他用了大段大段不知所谓的废话,其实日系作家都有诸如此类的特点,那些看似没有多大用处的篇章,可能就是漂浮于身边,被我忽视的日常玄机,小松左京先生已经去世了,这个春节的今天,我莫名其妙地把他和遥远猪肉的记忆勾连在一起,大宇宙中有数不清的小宇宙,属于每个人也好,不属于每个人也罢,相逢的总要相逢,《无尽长河的尽头》说不定真有穿越平行的人们滞留于此。

槐花巷南边比邻一所小学,树下打洞做梦的蚂蚁,看样对隔壁喧闹的读书声毫无兴趣,那些靠近学校围墙的老槐树,我是不敢攀登的,稍高一点,就会眩晕的坠落,我只能瞧着半大小子们猿猴一般消失在围墙边缘,当然男女都有,有时候,巷子中静谧的都能听到蚂蚁梦呓的挣扎,在俄罗斯诗人勃洛克那儿,除了神秘女郎是诗人的美好理想,蚂蚁王则是神秘力量的象征,可老槐树下的蚂蚁显然没有感觉到我注视它们的艳羡。

或许我遮遮掩掩叙述的东西有点复杂,还是虚荣心作祟,使得对过去贫穷的一切羞愧难当,贫穷有的时候比犯罪还令人不齿,还是说说我第一次接触到猪肉的情景吧。大抵是槐花巷的一次嫁女,少年的我有幸被邀请参加,只是我有点糊涂,我要喊大我许多的新娘“姐姐”,原谅我省略新娘的名字,而新娘的母亲,我要称呼其“娘娘”,就是那次,娘娘告诉我的母亲,要多给我吃猪肉,母亲的难堪,我是成人之后参加一个饭局,看见一个孩子对着一盘菜大快朵颐,一点不顾众人的表情,才恍然,槐花巷婚宴的情景重新返回到我的脑际,我一嘴油腻地吃完了梅菜扣肉上,用来扮相的四块扣肉中的三块。

年,詹姆斯·索特最后一部小说《所有一切》出版,在英美引起“詹姆斯·索特风潮”,实际上,尘世留给写作者的时间已经不多了,直到年索特去世,“如你想象的那样去生活,否则,你会如你生活那样去想象。”索特的被遗忘,怕是再寻常不过,他创作的《光年》,即是其中女主婚姻,碎片化的编年史,写作者和他创造的女主都漫不经心,时光飞逝,连我在飞驰高铁阅读时,都以为女主掌控了整部小说的精神气质,这对阅读者是个考验,为什么时光流逝在小说中轻飘飘的呢?我又想起那么美味的扣肉,那是我第一次对猪肉情不自禁,而且吃掉了主家和母亲的面子。

我称呼“娘娘”的妇人,其实对我还不错,她们家里好吃的点心总有我的份,直到现在,她已去世多年,抬眼虚无之处,我仍能触碰到她喊我乳名的慈祥,彼时,她的两个儿子早已成年,奔波在异地,我被忙碌无暇分身的母亲寄养在“娘娘”那里,她们之间显然属于钱货两讫,可是我太小,被大人们的玩笑话戏耍的团团转,时间久了,真得以为富庶无忧的娘娘那儿,才是我真正的家。

插图:*少鹏作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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